明月回忆了一下,她是从余钦说出那句时听潮已死开始悲伤的。
大概是在每日向时听潮送饭的时候,她逐渐喜欢上了他。
来到这里,见到了老爷子的雷霆手段,她意识到了时听潮被关的无辜,以及老爷子的残忍。
最终她选择违抗老爷子放了时听潮。
哪怕她知道,她这么做的代价是被老爷子杀死。
随即明月又想,老爷子暂时康复出院后,得知了这件事,却并没有追究华华的责任。
不仅如此,这期间见到他的左三丘,竟觉得他是个和蔼的、孤独的老人……
这是不是因为,其实他已经感到后悔了呢?
或者也有可能,根本是他默许华华放走了自己最爱护的那个儿子。否则仅凭华华一个人,根本办不到这件事。
不过现在追究这件事已经没有意义了。
明月不知道真正的时听潮死前是怎么想的。
但如果是自己,大概哪怕到阴曹地府,也不会原谅时长生。
第二个离开这间屋子的是时听海。
狠狠瞪了一眼秋雁,但顾及左三丘的枪,和国王,他什么都不敢做,只得上前把餐桌上的东西都掀了。
“呸,真晦气!”
留下这句话,时听海走了。
端木静是第三个走的。
她站起来,回头朝无声哭泣的华华、秋雁各一眼,摆摆头走了。
明月又瞧了一遍众人,走到左三丘身边,从他手里拿走一把枪,再让他把另一把枪放好。“晚上机灵点,搞不好还有问题。”
“啊?啊啊,好的。”左三丘咽了一口唾沫。
“那这里就交给你了。我先回房了。”
“什、什么交给我?”左三丘很诧异,瞥一眼秋雁,他小声地问明月,“她俩真是、是那种关系?”
“这是安慰女孩子的好机会。交给你了。”
明月拍拍他的肩膀,走人了。
左三丘欲哭无泪。“我哪儿会?”
明月:“那我可更不会了。给人灌鸡汤你最擅长了,相信自己。”
左三丘:“……”
离开宴会厅后,明月果然回房洗了个澡。
然后他把屋子里配备的烧水壶、水杯,全都清洗了数遍,再烧了一壶热水。
等热水放凉的功夫,他去到浴室慢悠悠地吹头发。
他的头发长且多,吹起来破费时间。
等头发吹得差不多吹干,梳好了,水也差不多放凉了。
明月端起一杯水,一边喝,一边走进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