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想问,却一直找不到机会问,或是觉得时过境迁,已经失去了关心的意义。
但留在心里总是个抹不平的疙瘩,此刻气氛微妙,让她忍不住问出来。
“又累又穷,还不一定能出名。”男人轻描淡写地说,“我又不傻,把一辈子最好的年纪耗在里头。”
纪璇直觉这不是实话。
他平时是个言简意赅的人,话越多,解释得越具体,越说明心虚。
他回答这话的时候有点心虚。
她又看了他一眼,这会儿他仰靠在椅背上,车窗另一侧的光影打在他脸上,有种模糊易碎的感觉,只那一瞬间,她感觉到一丝痛苦。
从他身上散发出的痛苦。
但只有一瞬,转眼即逝。他依旧是那个云淡风轻,仿佛对一切游刃有余的男人,偶尔让她想起七年前那个恣意洒脱的少年。
纪璇把追问的话咽下去,假装看了一路风景。
白苏走完春季秀从法国回来,在纪璇家浑浑噩噩睡了一天一夜。
作为一个不温不火的模特儿,白苏佛系且咸鱼。
爸妈离婚时分给她一套房,作为后半辈子在江城的依靠,她赚的钱只要饿不死自己就行。
白苏说之所以喜欢纪璇,是喜欢她身上那股淡定的冲劲儿,不会野心勃勃到令人反感,就像一棵茁壮成长的向日葵。
纪璇做了晚餐,土豆肉丝,虎皮青椒和紫菜蛋汤,吃完后白苏洗碗。
“宝贝,我给你带了礼物,卧室门口柜子里那个黑色的,你打开看看。”白苏在厨房喊。
纪璇回房,果然在卧室门口的柜子里找到一个黑色首饰盒,盒盖掀开,丝绒垫上躺着一枚星星胸针,铂金和钻石熠熠闪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