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拿着东西滚,别忘了你今天说的。”
管家把匣子捧到祁朝面前,在祁朝接过去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问他:“少爷要多久才能回来,家里好设宴给您接风洗尘。”
祁朝说:“最多半个月。”
如果他还有命回来的话。
池贺在医院守了池虞两天,这两天里,池贺一直反反复复的咯血。
如果说,她之前的外表还有点人的模样。
这两天里,极具衰败的身体,就已经把她折磨的不成人样了。
她跟很多icu病房里的重症病人一样,瘦得只剩皮包骨头,两颊深凹,眼球凸出,嘴唇干瘪。
像漏气的气球,丑的惊心动魄。
池贺陪在病床边上,每一分每一秒心里都在忏悔。
医生说,池虞现在躺在床上是生不如死,她就连呼吸都是痛苦的。
这种情况,其实安乐死是一种解脱,但是很多病人家属都没办法跨越心里那道坎。
签署同意书,就好像是抹杀了病人生的权利,自己变成了杀人凶手。
池贺的心情还要更复杂一些。
他恨不得躺在床上是自己,自己替池虞忍受身体的痛苦。
他既不能确定乔玉什么时候才能来见池虞,也不确定把池查礼绊倒后,王明安能不能让池虞恢复健康。
所有的一切都是未知数。
所以只能让池虞在痛苦中煎熬,他心中焦急,但是无能无力。
明天就是他和杜然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