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七点未到,他就穿戴齐整出现在客厅。
除了唇色带了点憔悴的白?,其他的,与平时无异。
甚至比阿姨起得还要早。
“想吃什么?,炖个汤补补?”阿姨关切的问他。
他倒了杯温水:“不用?,今天晚饭不用?等我。”
一杯水喝完,他将杯子放下,拿起搭在沙发?上的外套离开。
阿姨到底是忍不住,叫住他:“今天少喝点。”
他轻笑?:“知道了。”
阿姨瞧见他空荡荡的眼底,知道这声?“知道了”只是敷衍。
果然,那天晚上,他又是醉醺醺的回来。
不同的是,他手里?攥着一张照片。
他坐在客厅里?,神智还算清楚,看?着那张照片发?愣。
哪怕醉酒也不曾弯下去的脊骨,那日竟然微微显得佝偻。
好像被什么?看?不见摸不着、无形的东西压到喘不过气。
阿姨走近,想劝他今天早点睡。
可是在开口前,她先看?清了他手里?的照片。
应该是从海报上剪下来的,四?周还有细微的毛刺,可是又剪得那样小心。
一身素色长裙的女人?,如瀑般的黑发?被吹到凌乱,她双眼通红,眼神哀怨,细长的手臂伸出,像是想要努力抓住面前的虚无。
她是虔诚的祷告者,也是卑微的可怜人?。
阿姨也是坐地铁时看?到,那张海报的全图。
几?乎城市的每一个角落都贴满了,甚至连中心大楼的巨幕显示屏都轮番滚动她的舞蹈短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