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青萝偏了偏头,看季轻往外走,高瘦的黑发少年立即寸步不离地无声跟上,两人走了一段路,到了上坡陡峭的泥路,少年直接大步走到季轻身侧,弯了腰,打横抱起了季轻,步伐利落地往上走。
夜色中传来季轻的微斥:“别把我看的太弱,放我下来。”
少年一言不发,没放,步伐迈的又稳又大,不一会,那两道身影便消失在了黑暗中。
季青萝收回了目光,关了门上了锁。
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开了白炽灯,把自己往床上一扔,捞过好些天没晒过带着点陈旧霉味的棉被盖过自己脑袋。
季青萝坐了七个小时的路程,腰酸背痛人很困,棉被盖着脸,什么也没想,没一会就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一早,她被山上的公鸡打鸣声喊醒,窗户在最高处,窄窄小小地一方格,天还没亮透,熹微的光线从方格玻璃投进来,落在另一侧墙壁上。
季青萝揉了揉眼睛,眼皮被什么硌到,她凝神看向左手,陆旻给她的那求婚戒指还在她手上,她安静看了一会,然后伸手把它摘掉,丢进了床边最底下的一层抽屉里。
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跟陆旻见面了。
与此同时,郾城。
陆旻一夜没睡,让助理办了出院手续,没回小洋楼也没回别墅,直接让司机驱车送他回了陆家宅子。
他沉着脸唇抿着坐在客厅沙发上,右小腿隐隐作痛,是他昨天拨打青萝的电话被挂断再拨过去发觉关机后,保镖又通知他青萝不见了,他心下一急,直接下了病床,脚踩在地板上,右腿上的刺痛直接让他半跪在了地板上。
医生重新给他固定了支具,交代他半个月内千万不要使用右腿,不然会有恢复不好跛脚的可能。
陆宛是一个标准的爱睡懒觉的女大学生,她今早没课,正在宿舍床上抱着草莓熊流着哈喇子做美梦,她三叔一个电话就把她叫了过来。
人坐进接她的车里时,脑子还留在宿舍床上呢,她下了车,拍了拍晕乎乎迷糊糊的脑袋,“清醒!清醒!三叔刚才的语气沉的像刚死了新娶的貌美老婆,再不清醒,小心挨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