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鹤行果真好命,砸的朱玉翡翠是世间珍品,榻上玩的美人也是一等一的货色。
祝晗舌尖溢出铁锈味,冷声道:“我要与你换个赌注。”
容弈猜到什么,蹙眉道:“开桌哪能换赌注?”
祝晗只看着孟嘉泽,俯身撑桌,“小侯爷不敢?”
“我不敢?”孟嘉泽这辈子吃过的最大苦头就是去年在家里抽自己那一扫帚,他没见过艰险,就没什么不敢,“赌什么?”
祝晗直起身,目光似毒蛇利刃,“你若输了,便自断左臂,我若输了,今后无臂!”
这是连孟嘉泽前面那句取笑也记恨上了。
楼上人震了震,有人说:“两位爷,可别闹大了,容世子,您给拦着些啊!”
容弈今日来就是怕孟嘉泽见了祝晗要掐起来,这货没脑子。寻常幺蛾子闹闹就罢,见血不行,他说:“闹得这般难看,御前不好说话。”
“相思台赌钱也赌命,一条手臂而已,御前说话也是个落子无悔。”祝晗拢了拢披风,“但小侯爷若是怕了,我也不强求。”
孟嘉泽盯了他片刻,冷笑了声,“鹊白,说起来也巧,咱们祝世子的右臂就是断在你们朝天城。”
沈鹊白目光微动,总算想起“祝晗”这个名字为何熟悉。
“醉云间是个卖艺的风雅地,祝世子趁酒醉撕碎琴女衣衫,害女儿家裸身人前,当场撞柱自戕。那醉云间的九爷设下赌局,从四楼随手抛下颗骰子——”孟嘉泽比了个手势,“——六点!就让咱们祝世子螃蟹似的进去,死鱼似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