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仅是我,还有兰钦。兰钦不是世家子弟, 也不是寒门贵子,他的身份很是神秘, 在他刚刚崭露头角的那段时日引来过许多窥视。”祝鹤行指腹下一片柔软, 他一分心, 试探般地捏了捏沈鹊白的脸。沈鹊白蹙眉, 却没有反抗, 他便更加肆无忌惮起来。

“兰钦是罪臣遗孤, 他的生父在世时是瑛王的门客,给陛下下过不少绊子。当年兰氏因罪覆灭, 陛下留下了年仅三岁的兰钦, 是因为兰家太老爷曾在宫中为皇子们教授礼仪, 他是难得对皇子们一视同仁的官员。”

沈鹊白挑眉, “所以培养兰大人的正是陛下?”

“不错。”祝鹤行说, “兰钦身世敏感, 知道内情的人极少。”

“那殿下为何要告诉我?”沈鹊白赖账, “我什么都没听到啊。”

“你不是对霜信感兴趣吗?我这是帮你啊。”祝鹤行说,“还不好好感谢我?”

沈鹊白笑了笑,“殿下这话是怎么说的?我对兰大人只有欣赏之意,没有冒犯之心。比起兰大人,我最感兴趣的还是殿下你啊。”

祝鹤行说:“我对鹊白是绝对的坦诚,何况那我日夜相对,我还有什么是鹊白了解不到的呢?”

“人心隔肚皮嘛。”沈鹊白伸手抚上祝鹤行放在自己脸上的手,若有若无的摩擦过他手背上的青筋,最后轻轻握住了,说,“不过殿下说的是,你我夜夜共枕,我想要知道什么,扒开殿下的心瞧一瞧就好了。”

说罢,他握着祝鹤行的手一起放下,说:“这天眼看着要下雨了,天下晚上还有事,不如先去吧。”

“下雨也不怕,有鹊白给我打伞,倒是你回来一趟,就为了吃顿饭?”

察觉到沈鹊白想要抽手,祝鹤行立刻返手握住,有一搭没一搭地把玩着那几根手指头。沈鹊白顿了顿,任由他握着,侧首看了眼不远处的侯府众人,说,“本是做了打算的,可来的路上我又冷静地想了想,觉得此事也不用非急着在今日解决,毕竟该来的也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