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日去见了谢寻枝。”祝鹤行却好似能看穿他的心思。

沈鹊白佯装困扰, “就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 你是在我身上装了眼睛吗?”

“是你自己说的——去见野男人了。”祝鹤行冷笑, “能让你遮遮掩掩去见的野男人,除了你的小师弟, 还能有谁?”

沈鹊白笑了一声, 说:“殿下, 你有没有闻见这屋里有什么味道?”

祝鹤行装单纯, 说:“沉香。”

“才不是。”沈鹊白勾住祝鹤行的后颈, 后脑勺脱离软枕, 往他脸边贴得更近, 说,“是你身上的醋味儿。”

“所以,”祝鹤行反将一军,“你也觉得我该吃谢寻枝的醋?”

这话可不好回答,沈鹊白放在他后颈的手轻绻,指腹贴着颈肉轻轻蹭,感觉祝鹤行的身体愈发紧绷。他像是恃宠生娇的坏蛋,眼里的恶意光明正大,“殿下,你怎么这么在意谢寻枝啊?我可不怕告诉你,我认识的俊俏郎君太多了,数都数不过来。”

“九爷的风流事我也是听过的,别想拿你那些狐朋狗友激我。”颈肉太痒了,祝鹤行忍无可忍,伸手将沈鹊白的手扒了下来,攥紧了压在枕上。这是个禁锢性的姿/势,沈鹊白挑眉,带着点引/诱的意思。

祝鹤行爱死了他这双漂亮的眼睛,从第一次见面就是。

那年还是小孩儿的沈鹊白没能修出狐狸精的道行,一双凤眼亮晶晶,或慌张或感激,总喜欢把眼儿瞪得圆溜溜,极可爱的。许多年后,他们在朝天城再见,那眼依旧漂亮水润,可多了太多东西,深的浅的,故意展示、刻意遮掩的。这双眼随着他的主人长大,变得让人难以抵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