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长理这一桌上,众人也没有心思再喝酒了,他们虽然没有考进士的本事,对于考中的是谁这件事还是挺关心的。
如同葛长理曾与柳贺当过一阵同窗一般,酒桌诸人多少也是认识一两位举人的,对方已经功成名就,自己却依旧困囿于童生这一功名,心中当然百般滋味。
耳边听得伙计“蹬蹬”上了楼,众士子脸上一副满不在乎的神色,耳朵却不由自主地竖了起来。
“说是有杨维新杨老爷。”
“杨老爷我认识,他家住城西,杨老爷是去年中的举吧,今年竟就中进士了!”
“还有一位丹阳荆光裕老爷,他中了二甲。”
伙计喘着粗气,酒楼中众人却仍不住问:“还有吗?”
“这一科竟有二甲进士,咱们镇江府有不少年没出过二甲进士了吧?”
“要我说,咱们镇江府最得意的时候还是嘉靖三十二年,一个一甲,一个二甲,还
有一个三甲,可惜曹老爷是金坛人,姜老爷又是丹阳人。”
曹大章科第名次高,官声却并不好,加之金坛百姓与镇江府之间关系并不亲密,在府城人眼里,金坛人并不等于镇江人。
说到荆光裕中了二甲的事,酒楼中不少人觉得他应当就是这一科甲第最高的士子了,一甲的难度着实太高了,一般人根本不敢想。
那伙计狠狠喘了一会,才顺了气:“还有……咱们城东的柳老爷考了状元,金銮殿上圣上钦赐第一甲第一名!”
酒桌上有人手中的勺子掉了。
葛长理半杯酒仍在杯中,此时洒在桌上他也未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