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贺点头称是。
“明日你还得再来一趟史馆,张阁老寻你有事。”
这话一出,满屋子翰林的目光齐齐对准了柳贺。
众翰林都知晓柳贺受器重,然而柳贺入翰林院才半年不到,就被阁老亲自寻去,这待遇属实不一般。
当然,众人皆知,隆庆五年这批进士都是张阁老的门生,柳贺又是其中才学之最者,被另眼相看也是正常。
但这般理解不代表其他人心中没有妒意,同为翰林,有人升得飞快,有人却三年又三年仍是原地踏步,柳贺是后来者,却跃居到众人之前,自然会有人觉得不公。
“一甫兄,你才学也不逊于柳泽远,如今却叫他争了先……”
罗万化淡淡瞥了一眼说话之人:“泽远能受赏识,皆是自那篇敕书起,若是仁兄不服,写敕书时胜过他便是了。”
罗万化与柳贺座位相邻,据他所观,柳贺并非那等阿谀奉承之人,相反,柳贺做事修史时极为专注,罗万化几乎从未听他抱怨过半句。
在这史馆之中,柳贺年岁最轻,原当是最沉不住性子修史之人,然而罗万化曾看过他写的条文,可谓句句翔实毫无疏漏。
修史之时,最担忧的便是典章制度等无据可寻,柳贺却总能触类旁通,便是最难找的条文到他手中也成了易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