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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鲤也与柳贺道:“眼下局势不稳,你就在诰敕

房中安心办事。”

事实上,无论朝事如何,翰林院所受的冲击始终是最小的,如沈鲤等人充任东宫讲读,这职务清贵又受敬重,而一旦东宫登位,他们这些讲官必然会受到重用。

“我明白的。”

沈鲤是柳贺会试的房师,两人明面上虽不能以老师弟子之称相待,但私下相处时柳贺总是十分尊重对方。

想及此处,柳贺默默对沈鲤提了个醒:“今年年中你也要稍稍注意一些。”

风波虽然未必能殃及翰林院,但柳贺总担心自己相熟之人早早站队,眼下站高拱是不行,但站张居正放在长远看也不行,不过以柳贺对沈鲤的了解,他这位房师是位端方君子,做人做事全凭本心,攀附权贵的可能约等于零。

……

柳贺在张居正那边失了宠,加之京中又有张居正阻挠他任太子讲官的传闻,柳贺在诰敕房中的日子本就不如去年好过,传闻一出,负责张居正事务的中书对待柳贺的态度便降了十万八千里。

柳贺不与那人计较,对方对待柳贺去愈发敷衍,某一日,柳贺底簿已是改完,对方却挑出了数个毛病——因柳贺轮值翰林交予阁老的书文等皆要过中书之手,中书官职虽为从七品,然而与朝中重臣、勋贵等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嘉靖朝时有传闻说,嘉靖笃信教,便令中书抄《道德经》,《道德经》皆由金粉所描,据说每抄一部就要用金粉九百两,其中八百两都入了中书科的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