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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待工作的态度上,张居正的确胜过朝中许多官员。

“泽远。”

张居正待柳贺的态度与从前并无区别,但柳贺久未与他面对面,还是察觉到了自己这位座师的不同。

掌权之后,张居正的气势更加外放,仅是坐在那里,他便有一股不怒自威的省时,这和他任次辅时已经完全不同,当时的张居正还依仗着次辅之势,而如今他什么也不用做,便自然地令他畏惧。

柳贺不知他找自己是为何事,刚一坐下,便听他道:“按惯例,东宫讲官应当直接晋升日讲,但你年岁实在过轻了。”

柳贺一颗心沉了下去。

按张居正的意思,他当帝王师的计划是彻底破产了。

尽管柳贺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听到这个消息难免也会有些失望,他垂首道:“弟子听恩师的。”

张居正听了反倒笑出声:“在此事上你倒是愿听我这个老师的,在考成法上你却意见无数,为何不干脆也听我的?”

“算了,我并非与你争论考成法的得失。”张居正道,“我虽不愿你立即晋日讲,但天子爱听你讲课,且你于讲官一任也算尽职尽责,纵是天下人说我偏心门生,这我也认了。”

“只是整饬吏治,富国强兵之事,你不许在天子面前多言。”

柳贺道:“恩师,我并无反对之意。”

张居正抚须道:“若非知晓你无反对之意,我岂会留你在京中?”

隆庆辛未这一科的门生中,张居正的确最偏心柳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