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
“光学士此前说过一二,《大明会典》正德、嘉靖二朝虽有修订,然而其中许多掌故仍未完善。“刘楚先道。
吴中行和柳贺也忍不住叹气。
《大明会典》和《永乐大典》可以说是大部头中的大部头,修到人哭的那种,他们翰林院中也有正德朝与嘉靖朝前辈的笔墨,聊起修史时,要么谈修史之事枯燥,要么为自己来之不易的头发哀恸。
总而言之,大部头谁也不想碰,翰林们的梦
想就是当日讲官和去诰敕房轮值,再不济教内侍读书也行。
相对来说,柳贺可以说是很幸运的。
当然,他们三人中,刘楚先如今也很受器重,他虽为检讨,却是张居正的江陵老乡,少时便已与张居正相熟,又在会试中被张居正所取,和张居正的关系要比其他同年们亲密得多。
刘楚先话虽然不多,但常常一语中的,自他口中探知的消息真实性也往往更高。
柳贺修了会史,就见赵志皋凑到几人面前:“诸位可听说了,张相颁定了考成法,如今已在各个衙门传遍了。”
“难怪此前京中有传闻说,张相要借京察之机对吏治下手。”
“可有条文,速速拿来!”
柳贺发现,自己这一众同僚看似老老实实在翰林院修史,可消息灵通程度比之其他衙门却有过之而无不及,不过片刻,柳贺便知晓内阁中何人说了何话,连考成法的内容也都在众翰林手中传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