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先生此时正在讲授《中庸》中的篇章,见丁显进来,他静静施了一礼,却不知被丁显领入内的是何人。
“泽远可愿意讲一讲这《中庸》?”
柳贺点点头:“也好。”
丁显便在先生耳边低语了两句,那先生并未声张,只是恭恭敬敬地朝柳贺一拜:“有劳了。”
柳贺主要教天子《论语》,但四书的篇章他都熟到不能再熟,讲起来自然信手拈来,堂中诸学童虽好奇为何换了人来教,可柳贺讲课深入浅出,用起典故来竟比先生还要熟练。
“这莫非是新来的先生不成?”
柳贺讲了一刻多钟,待他走后,学童们都好奇地问道。
族学中新来的先生道:“并不是,若是他能任先生一职,足够你们受用一生了。”
堂堂状元又如何会在这方寸之地中教书呢?
……
柳贺又在家中见了汤运凤和于遥,两人如今都继承了家业,娶了妻,不再专注于科考一事,刚见面时彼此之间自然有些生疏,但聊了一会儿,两人发现柳贺并无变化,又和他亲近了起来。
他们读书时关系就很不错,到现在依然有许多话可聊。
柳贺中举时两人很是羡慕,等柳贺成了状元、当了官之后,两人心态反倒平和了,毕竟他们如何用功也到不了柳贺那一步。
“我到如今还觉得跟做梦似的。”出了柳府大门,汤运凤揉了揉自己的脸,“当年和泽远一道读书时,我从未想过他会有这般大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