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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身负圣恩,也不该如此蔑视礼法伦常。

柳贺并未细听同僚们夸赞,而是将自己刚刚写的那封奏疏写完,之后他将奏章递至通政司,便又去了张府一趟。

因张居正此时已决定归乡了,张府门前站岗的官员们也都散了,柳贺此时上门却未见着张居正,反而被他的管家游七拦下。

“张大人缘何劝老爷归乡,此时变法正急,老爷此时归乡,朝中恐怕有变啊!”

柳贺虽不喜游七,平日待他倒是客气:“恩师应当也知,若是变法只靠他一人之力才能推行,那这法恐怕也难以长久。且恩师此时回乡,才不会有宵小接机生事,这反而于恩师名声有碍。”

柳贺头头是道,加上他的确能在张居正面前说得上话,游七神色不愉,但柳贺只能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真正做决定的人是张居正,张居正若是要走,朝中无人可拦,张居正若执意强留,也没人能够劝动。

张居正决定回江陵,官员们也看出他不会再留朝中,劝说他留下的那些奏章也不再往通政司递了,总之朝中大事仍由张居正决定,与张居正关系

亲近的官员也不必担忧自己的官位受影响。

这几日,朝堂上最引人关注的事是,詹事府少詹事、翰林院侍读学士柳贺弹劾吏科都给事中陈三谟、御史曾士楚!

他在奏章中写道,言官之责是纠核百官,陈三谟身为言官之首,竟首先鼓吹挽留元辅,陷元辅于不忠不孝之地,此乃台谏之大失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