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或许也和天子与张居正都向着柳贺有关。
宗室与文官之间毕竟有一条界限在,文官们参柳贺,要么参他为官横行霸道,要么参他未践行“礼”之一字,这都是文官内部的事,并非是为了助力宗室。
若文官与宗室靠得太近,最先警醒的恐怕是皇室。
“削藩之事我便不过问了,料想泽远你心中有分寸。”
几日前柳贺上那封疏时,王锡爵便觉得他或许是有别的意图,毕竟那奏疏内容太过激进,并不是柳贺一贯的风范。
“元驭兄莫要高估我,不过……此桩事上,我但求无愧于心。”
“好一个无愧于心,我们为官一场,不正是要如此吗?”王锡爵拍案一笑,又和柳贺提起了另一件事。
“泽远此前你曾以农事相询,我替你找了行船至海外者,还有熟知农事之人,你给的图例中的作物,已有一些找到了。”
柳贺原本还安然坐着,听闻此事却蓦然站了起来:“当真?”
“自然是真的。”王锡爵道,“不过此事你为何不经户部,钱粮之事向来由户部来管。”
柳贺苦笑道:“你也知,因刘台之事,我与大司徒关系只是平平。”
如今的户部尚书张学颜与刘台在辽东可谓结下了死仇,刘台被贬官,张学颜还打算收集证据对刘台全家下手,但因柳贺与几位同年的营救,张学颜并未成事。
张学颜是张居正手下干将,柳贺虽是张居正门生,却未必能说动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