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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罗万化道,“宗室作恶虽多,其中却也有踏实诚恳之人,不过世上岂有万全之策?泽远你已经尽力了。”

“正是如此。”

柳贺道:“各位仁兄如有好主意,不妨告知一二。”

“待我等细细想想,过几日再答复你。”

柳贺担忧的倒不是自己被弹劾这件事,而是如何保证中下层宗室的生存问题。

出钱显然是不能的,这已经违反了削藩的本意。

然而新《宗藩条例》一日日施行下去,如沈藩这般的状况必然会越来越多。

和罗万化等人聚过之后,柳贺回家点上灯,铺开纸,开始细想措施。

任上这礼部右侍郎之后,柳贺比在扬州时还要忙,但他精力却不如在扬州时旺盛了,脑中一时没有思绪,他便觉得困意一阵涌来。

“相公实在辛苦,夜间风大,也不知给自己加件衣裳。”

柳贺听得门外脚步声,就见杨尧提着灯过来,他晚上写文章时一贯是不用杨尧等他的,夫妻这么多年,两人早已养成了默契。

“相公这几日眉头紧锁,我也有些忧心。”过了一会儿,杨尧又补了一句,“腹中孩儿也会忧心。”

柳贺提笔的手蓦然一抖,视线下意识看向杨尧,便见杨尧也笑意盈盈迎着他。

柳贺不自觉间就展露了笑容。

“相公眉头舒展果然更好看些。”杨尧道,“娘炖了些汤,我实在喝不完,便匀些给相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