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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贺闻言倒是很平淡,张居正在任上还好说,若是张居正不在位了,他想入阁也不是那么容易。

何况这几年的经历倒让柳贺的权欲之心没那么热烈了,他知道权势重要,但权势只是他办事的工具。

譬如在扬州知府任上,柳贺无法面见天子,因而他只能处理扬州府之事,但到了礼部之后,柳贺身为礼部右侍郎,话语权与扬州之府不可同日而语,他能为百姓办的事就越多。

因而柳贺觉得,他还是需要入阁的,不入阁,他便无法触及这大明朝的核心,能为百姓办的事就不会有太多。

杨巍笑道:“汝默已是比我早上许多,我在泽远这个年纪时才刚中举人不久。”

今日是申时行宴请柳贺,因而菜色都是淮扬菜系,申时行道:“我为官后久不归乡,家人都说,我如今倒成京城人了,唯独吃食上仍改不了在家时的习惯。”

柳贺道:“下官也是如此。”

酒过三巡,几人面上都有些红,只听杨巍道:“今日我听说泽远你呈上甘薯给天子,我山东近几年常常遭灾,巡抚赵良弼常请内阁免去百姓之税,此番赵良弼也将在山东试种甘薯,若此事能成,我替山东百姓谢谢泽远。”

赵良弼即山东巡抚赵贤,他被称为巡抚之冠,在山东巡抚任上做了许多有利于百姓的实事。

柳贺连忙道:“下官只是尽了一份心意罢了。”

此刻只有杨巍在说,申时行却不发一言,柳贺也不着急,他知晓申时行来邀自己必然是有事,否则以对方谨慎的性子,是不会轻易开口的。

果然,片刻之后,申时行便道:“泽远可知,元辅有意换一位吏科都给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