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还不还……到时再说。
柳贺路过归德时仍是去见了沈鲤一面,沈鲤丁完父忧再丁母忧,比柳贺上回见他时要憔悴许多,今年他仍在家乡,等到明年,他就要返回朝堂了。
沈鲤见了柳贺也极是惊喜,柳贺写信给他说要到访,却未告知他已任右宗伯的消息,柳贺到访时,归德府上下的官员都十分客气地聚至沈家老宅,沈鲤方才得知这一消息。
“泽远你志向远大,终于有一展抱负的机会。”沈鲤十分欣喜,“我早知你非池中物。”
柳贺在京中浮沉沈鲤也有所耳闻,柳贺信中轻描淡写,但沈鲤清楚,柳贺经历绝非他所描述的那么简单。
在张居正手下办事是那么容易吗?
仅削藩一事,沈鲤人在归德府,因而也听说过河南宗室的躁动,然而河南百姓却因此事获利,赋税比往年轻了一些。
除此之外,还有他极力在地方推广的甘薯,沈鲤乡居时也依《育言报》中所教种了几亩,《育言报》中介绍的种植之法十分简单,便是沈鲤这种不通农事的文人也能试种。
他种甘薯时抱着试试看的心态,但真到了收获那日,甘薯的产量着实令沈鲤吃了一惊。
任何官员,只要对数字稍有敏感度,只要稍稍关注百姓生计,便能意识到甘薯对百姓生存的重要。
不过区区甘薯而已,却能令无数百姓活命,尤其在河南一地,有遭过灾的府县,百姓种了甘薯的,一家老小都不至于常常挨饿。
可以说,柳贺为官以来,除了在翰林院中修史的那段时日,做的几乎都是利国利民的实事,便是沈鲤身在归德都有所体会,更遑论朝堂诸公呢?
“只是朝堂艰险,我也常觉得心有余而力不足。”柳贺叹道,“等仲化兄回朝帮我,我也能安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