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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先生可将那柳贺处置了?”

冯保跪在她面前,沉声道:“老奴未曾听说。”

李太后嘴唇微动,片刻后才道:“那毕竟是张先生的门生,他倚重些也是应该。”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心中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但此人大奸似忠,想要挑拨与陛下的感情。”李太后道,“我一日为太后,便不能容这般奸诈的臣子在朝堂上。”

“张太岳不愿办了此人,便请陛下下旨,将此人逐出朝堂。”

冯保低着头,一直不敢回话。

片刻之后,李太后又道:“朝廷办报,本是为广开言路,令民间有本领之人为世人所重,却不是叫那报纸妖言惑众,冯保,你去将那《育言报》封了。”

冯保听了心中也是叫苦。

柳贺上疏虽深深得罪了李太后,可朝野上下也不是没人赞同他,若是真由天子下旨将柳贺处置,可以说《育言报》那文章所说千真万确。

如此一来,柳贺上疏反倒显得他为公义而触怒太后。

而将《育言报》封了,冯保虽能办到,可此事一办,他冯公公的名声也彻底毁了。

《育言报》也就几个翰林在办,其中虽有张居正之子,但得罪了他倒也没什么,然而《育言报》如今在朝廷及乡野所售之报就有五、六十万之巨,东厂及锦衣卫纵然凶名在外,士子们若真闹腾起来,东厂也未必能拦。

冯保好面子,也重名声,他很清楚,读书人的嘴皮子能不得罪就不得罪,他为太监时都未做什么坏事,在民间的名声也不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