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余有丁笑道,“你我为官以来,好心办坏事可没少过。”
申时行的意思是,要柳贺放下过往的恩怨,与他同舟共济。
张四维当了首辅,他与申时行在张居正任首辅时都无所作为,到了此时,申时行自然想将他作为次辅的权势稍稍扩大一些。
他和王锡爵有交情,然而柳贺与王锡爵交情更深,这二人皆是精干之人,若是联合起来,便是张四维也觉得难为。
何况眼下户部尚书张学颜、吏部尚书王国光、工部尚书曾省吾与兵部尚书吴兑皆是张居正原来的人马,刑部尚书严清为人端直,可以说是谁也不靠,余有丁与柳贺又有交情——柳贺不说一呼百应,在朝臣中的影响力也不可忽视。
想及此处,申时行看向柳贺:“泽远,饭后你我二人用杯茶如何?”
申时行此前已与王锡爵、余有丁打过招呼,见他如此,这二人也很识趣地离开了。
到这个时候,申时行方才开门见山:“泽远,我近日听说了一件事,不知你可有所耳闻?”
柳贺抿了一口茶,茶香沁人心脾,一看便是申时行私人珍藏的好茶。
柳贺也道:“次辅应当知道,我在京时日不长,消息远不如旁人灵通。”
“那我便向你道明。”申时行道,“张蒲州似有更换六部尚书之意,此事再过不久他便会向天子直言。”
柳贺愕然道:“竟有此事?”
这事柳贺也能猜到,不过事情未必是张四维引起的,不管怎么说,六部尚书中有四位都是张党人马,他若是天子,恐怕也睡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