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干的年头足够久,给天子上疏时也毫无愧疚之心,可如赵志皋那般四十多岁才中进士,那就得干到七老八十了。
柳贺实在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
旁人或许乐在其中,他却是无法忍受的。
施允道:“改日你若有空,我们去见见汤运凤和于遥吧。”
“好。”柳贺应了下来。
于遥是府城人,不需要打探,柳贺便知他如今住在哪里,于遥当年进学无望,便在镇江府谋了一份生计,他是柳贺旧友的事,他几乎从不对人声张,连家中子侄也不清楚。
待柳贺与施允找上门,他儿子才知自家父亲有这一份交情在。
柳贺问到时,于遥道:“你二人一人是阁老,一人是部堂,我若成日宣扬你我为旧日同窗,岂不是玷污了你们的名声?”
他未曾借柳贺与施允名声谋过什么,故在二人面前,他仍能维持着旧日同窗的尊严。
若他事事求二人,在外又靠二人名声招摇,此时必然是唯唯诺诺,在二人面前抬不起头来。
柳贺心想,当年他问纪文选愿不愿意和他一道去京城时也是如此。
再好的情谊,只要掺杂了利益纠葛,便很难保持当初那一份纯真。
柳贺和施允同朝为官,施允也从未因自己的官位晋升等向柳贺求过什么,他在工部尚书任上也和柳贺有过分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