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时韫什么都没有拿,走出家门先看了眼四周,竟没看到陆南倾。
这些天陆南倾总来他这里,即使进不去也要在门外转一圈或者坐一会儿,他的神色越来越落寞焦躁,像一只被逼到绝境的流浪狗。
顾时韫有时候也会想,他是不是太苛刻了,是不是应该尝试一下,毕竟不是所有人都和赵笙林炽燃一样。
每当想到这件事,顾时韫就头疼,像是有两只观点不同的小人在脑袋里打架,想要征求最终决策权。
他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刚走出小区没多久,就看到不远处一辆白色的车,忽地朝他冲过来,没有一丝犹豫,速度快的让顾时韫反应不过来。
他脑袋空了一瞬,这一次就到这里了吗?
刹那间,他看到了车内驾驶位上表情狰狞的赵愫和副驾驶上一脸麻木的赵笙,还有从另一边撞过来的一辆黑色商务车。
那辆车他见过,就是陆南倾开去那次慈善晚宴的车。
两辆车撞到一起,发出巨大的撞击声,在距离顾时韫三步远的位置上停下。
直到这一刻,顾时韫才真正有了一种心脏骤停的窒息感,他浑身僵硬,连迈步似乎都成了一种奢望。
顾时韫拖着发软的长腿,一步步跑向那辆商务车,车门已经变形了,他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
坐在驾驶位上的果然是陆南倾,他艰难地扭头,狗狗眼巴巴地看着顾时韫,唇角扯了扯,“顾哥,你没事就好了。”
他的声音很低很轻,却没有一丝后悔。
顾时韫颤着手打了120,脱下外衣用力捂着陆南倾额头上的伤,好半晌才从喉咙里挤出点气音。
“陆南倾。”
“陆南倾!”顾时韫看陆南倾昏昏沉沉的要闭上眼,“再坚持一下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