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青松越亲密,他就越觉得这件事成为压着自己的一块石头。
并非沉甸甸地压着自己,而是膈在心上,把它宣泄出口,好像就轻松了一些。
所以任青松信不信对他没有太大影响,已经来了西朝六年,如果任青松信自己,对他而言属于意外之喜,假若不信,更在预料当中。
任明世纳小妾的事不过半月就在府内消停了风波。
孟夏时节,许林秀院里那片池子的荷叶绿意盎然,他每日闲适在家中赏花饮茶,看书画画,或陪冯淑出门去过两三趟布庄。
而许家的事,许廉给他送来过两封信件,均表示家里无恙,盐厂无事。
这日许林秀正在院中的梨木罗汉椅上躺着小憩,半梦半醒中听到冬秋慌慌张张的声音。
他拿起案几一旁的茶水饮半口,嗓音略哑地问:“怎么如此慌忙。”
冬秋从前头的大院里跑来,两个院子的距离已然让他出了满头的汗。
他道:“公子,大人他受伤了。”
许林秀从梨木罗汉椅起身:“伤势如何。”
冬秋小跑着在前面给自家公子带路,喘着气:“没看清楚,只见左肩的衣裳透着血,管家已经去请大夫。”
许林秀最先赶到前院大厅,任青松眼神在许林秀脸上一顿,转而看着冬秋。
冬秋缩起脖子,躲到门外去了。
任青松道:“仆人不识眼色,我身上还带血,林秀你先转过头,待会儿大夫来处理。”
又道:“我不想吓着你。”
许林秀瞪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你还想着我会不会怕?如果冬秋配合你瞒我,那我才是要生气的。”
任青松想握住许林秀的手给他安慰,然而他掌心带血,只好用眼神示意:“我无大碍,别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