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任青松与洛和宁都各自回了院子,冯淑笑着对一旁的夫人说道:“我就想着青松有朝一日能送送小宁,兵营和官署都在一道呢,若分开走,日子一久难免会落人闲话,如今啊,青松这孩子心眼就不该太犟,多看看旁人也好……”
任青松回到院子,视线越过岸边的杨柳垂髫,发现一池粉荷枯败,竟无人打理。
他皱眉踏入屋内,轩窗正对景池,许林秀往日喜欢对窗临画,而今窗外的景却凋零在雨中。
梨花木坐塌靠于一侧,帘幔落着,更掩灰暗。
窗外呈阴色,景池浮起轻烟薄雾,雨水霖霖,四周添几分清静凄冷。
许林秀倚于榻内睡了,大半面身子浸在暗灰的色调里,起伏的气息微沉。
任青松上前,指腹放在许林秀面容试探温度,触手裹着凉意。
许林秀觉浅,彼此对视,先错开视线。
任青松外衣半湿,怕把凉气过给他,很快直起身回避。
“我先换身衣。”
许林秀静声,他近来少语,若任青松不说话,往时总残余几分缱绻温存的内室寂静得吞噬一切响动。
任青松主动打破沉默,说道:“我从兵营回来,经过官署门前遇到宁弟,顺路将他一道送回府内。”
许林秀合起蒙蒙迷离的双眼,任青松迅速换好干净衣物,见他未有反应,靠上前,将许林秀围在臂弯和梨花坐塌之间。
“林秀,我……在向你解释。”
他不希望许林秀多想,所以坦诚。
许林秀沉默,肩膀和后腰一紧,已被任青松紧紧抱起拢在怀里。
动了动,却被箍得更紧。
任青松呼吸渐渐加重,鼻息落于他耳后,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此刻体温在升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