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林秀目光怔动,慢慢闭眼。
他重新躺着:“……嗯。”
冬秋道:“公子明明一直给大人留了门的,可大人他……”
许林秀看不出是怒是悲,只道:“罢了。”
都尉大人在洛公子院里留夜,府内所有人都知道了,私下传得沸沸扬扬。
当然没人敢明着议论,面上喜色最明显的,只数冯淑。连任明世望着两人的神情,难得出现几分宽慰。
这样的变化是他们乐意看到的,至于另一座寂静清冷的主院,旁人不会主动提及,得任明世的指示,大家都很少过去伺候,任明世对许林秀将要主动低头认错胸有成竹。
人能倔一时,难道还能犟一世?
除此以外,许林秀插手许廉的事情让他不满。
他几次差人交给许廉的信,不知许林秀用了什么手段,每次都把信准确无误地拦了下来,任明世好比碰到一睹无处不在且坚固的墙。
掌灯时分,主院一片漆黑沉寂,冬秋护了一盏烛火守在内室的小厅里,方便随时关注公子的动静。
戌时三刻,任青松回府。
他停在院落之外,远远凝望昏黑无光的方向,去了一趟宁安院。
书房火光明亮,任明世挥着毛笔,冷哼:“来替他求情?”
又道:“他已视我如敌,挡在许廉面前防我跟防贼似的。青松,你连管教他都不敢,竟然把他纵容成这副模样。许林秀把曾经的温和贤良抛之不顾,如今的脸面,依我看不过是只怕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他嫁给你之前,不就是一副顽劣不堪的性子,掩饰得倒好,我们都被他蒙在鼓里几年了。”
任青松皱眉:“林秀他不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