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巡视延城周围的墙防时,见到的马面多数都有相当大的改良空间,而且在岳县,那边的马面竟有的削成了圆形,这个做法尤其无益。
许林秀指着地形图,说道:“岳县是定西关后直抵延城的防线,需要重视。”
重斐看着那根修长白净的手指,无声笑了笑。
他声音不知不觉变得低沉温和:“你说得有道理。”
重斐指向另一副许林秀画的图,询问:“那么这个可以拆卸的敌楼,又指何意?”
重斐没见过还能临时拆装的作战棚,听上去灵活机动性很大。
许林秀对望重斐的眼睛,浅然一笑,又说道:“别小看这种拿长木头临时搭建的作战楼。万一敌军不是傻子想得出办法应对,他们同样可以架起高台在没有城楼的地方,或催坏城楼后展开进攻。”
“此种临时搭建的作战棚就是用来应对突发的紧急情况,且让将士顷刻间搭建好战棚,并非仓促之间可以高效完成,还需将军操练将士,让他们有熟练的经验和稳重的心态。”
许林秀话一顿,几乎被重斐眼瞳闪烁的光芒灼伤。
对方的眼神仿佛带有滚烫的热度,氲着人,浓烈得不加丝毫掩饰。
他清了清嗓子,垂首静静饮几口茶水。
重斐扬眉一笑:“好。”
他道:“我……”话到嘴边,硬生生改口,“祁军有你,幸甚至哉。”
许林秀脸难得泛起微热,他解释道:“并非我的功劳,这都是前人总结的经验,恰被我学了去。”
重斐不置可否,道:“那我怎么没学到,白宣怎么没学到,其他人为何没学到?不必谦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