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唤:“林秀。”
风吹帘幔,晃了晃,一只修长细白的手探出。
许林秀对上任青松投来的目光,那道眼神在见到自己后立刻就变了,神情的沉稳碎裂,又喊了他一次。
旧情相见,没有死灰复燃的迹象。
许林秀轻屏气息,发现自己心跳平稳,遂温文而笑,坦然磊落的向任青松问候。
“任都尉,好久不见。”
绍城纵使不大,若遇巧合,他和任青松碰面的情况在所难免。
且他与对方堂堂正正和离,当初该说的具已说明,没有藕断丝连,更未与任青松发展到水火难容、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得过去半年的调适,许林秀内心比想象中的释怀。
任青松怔然凝望许林秀的眉眼,数月未见,他以为自己足够平静,但胸口仍泛起丝丝痛苦。
他哑声问:“你近来可好?”
任青松已听闻许林秀封官一事,那之后他去许家拜访过,李昭晚没有闭门不见,反而客客气气地将许林秀去往西北之事相告。
他想再追,为时已晚,和许林秀就此错过半年。
任青松目光不放过许林秀一分一毫,他克制心脏急跳:“似乎瘦了,路上是不是生了病?”
许林秀客气微笑:“下官谢过任都尉关怀。”
他下车,朝任青松文雅执了一礼。
任青松牵着缰绳的手险些握不稳:“你、你不必如此和我见外……”
许林秀道:“任都尉客气,我朝巡法礼治,该有的礼节不能少。下官还有事,恕不能奉陪。”
曾日夜枕侧相伴的两人,此刻视如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