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雁清瞳孔微闪。
纪榛抿了抿唇,指着粉玉,“这个,是你们沈家的传家玉石。我知道不论是你还是你母亲,都从未觉得我是沈家的儿媳,给我也不过只是因我撒泼耍赖,又畏惧纪家会为难沈家。现在不用担心了,没有人会逼迫你们。不是我的,我不要了。”
他生怕一停下来就只懂得掉眼泪,也不敢去看沈雁清的神情,急忙往下说:“这缕头发是我趁着你睡着时偷偷剪的,我听府里的老人说,夫妻结发便能恩爱到白首,所以我把我跟你的头发缠在一块儿。你若嫌晦气,烧了便是。”
沈雁清阴沉唤道:“纪榛”
“你先别说话,等我说完。”纪榛痛苦地抬了下手,“我还有好多话好多话想说。”
他终敢看向沈雁清,月影烛光里,对方一贯的如松如鹤,令人心醉神驰,目光悠悠地落到他的腕上。
白腕戴着缤纷的彩绳。
纪榛担心沈雁清以为他只是说些虚言,手一缩,凝噎,“不值钱的”
连这个也不给他留吗?
罢了,别无端让沈雁清觉着他说一套做一套。纪榛狠了狠心,将彩绳也从腕上扯了下来,烫手山芋一般丢到桌面,哽咽道:“好吧,这个也还给你。”
沈雁清的眉眼彻底布满愁云雾雨。
这便是纪榛想说的?他倒是想听听纪榛还能说出些什么来。
“那日你说我没有资格与你提和离,我仔细想过了,你说的有道理,确实是我无理取闹在先。所以所以我可以写一封休书,你只需盖个指印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