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榛猝然紧握住十指,瞪大双眼,高高抬起又落下,噤声倒在泥泞里。
他得到片刻清明,急急望向沈雁清,抽泣道:“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骗他那是鸩毒,却原来是比毒药还要折磨百倍的东西。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纪榛费劲地拿被捆在床头的手去够沈雁清,又想到自己已经决心与对方断个干干净净,颤动地把手攥成拳,在沈雁清的视线里继续干熬。
他不要再被沈雁清瞧不起了。
又是一场烈火袭来。
纪榛连眼泪都被蒸发了似的,像是被捞上岸边的深水鱼般剧烈掀腾。
满榻异香。
沈雁清就这静默地望着纪榛受尽欲念磨折,一刻钟,两刻钟,半个时辰。纪榛又哭又闹,到最后似是全没有了力气,埋着脸细碎抖着,只时不时猛烈地拱成桥。
这样的教训不足以让忘性大的纪榛学会“忠贞”二字怎样写。
沈雁清终于亲自教导。
“知错了没有?”
纪榛得以放下软绵绵的手,小口小口呼吸,委屈得不肯出声。
沈雁清半捏着他的两腮,凑近了说:“沙场刀剑无眼,蒋蕴玉要是不小心战死疆场以身葬国也不失为佳话一段。”
纪榛陡然瞪大眼,艰涩道:“你别动他。”
沈雁清摩挲着纪榛的唇,冷笑,“你与他做出这等苟且之事,还敢跟我提要求。”
若不是战事告急,为了边境百姓着想,沈雁清当真会想方设法诛杀蒋蕴玉。他无比后悔放蒋蕴玉离京,否则就是不死也定要对方扒下一层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