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衡之暗自将心中那淡淡的酸涩压下,走上前将刚起身的白霜离又按到椅子上坐下:“师尊,不必了,您如今身子不适,便在宗门好生休养,弟子自己可以的,您切记勿要再动用灵力,以免再遭反噬。”
白霜离感受到莫衡之双手压在自己肩上的力度,一向迟钝的他竟然也察觉出了莫衡之对他同行的抗拒,他垂在桌下的手不自然地蜷了蜷,浓密的眼睫低垂着,将他眸中的情绪掩盖住,只听他轻声道:“你对你那友人倒是十分上心。”
莫衡之闻言愣了愣,想到方幼宁,他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容:“是的,幼宁是弟子的挚友,也是这世上唯一愿意为弟子豁出性命之人,弟子已然将他视为亲弟,他独自一人散修很不容易,弟子很想帮他。”
白霜离定定地看着他嘴角那抹笑容,胸口再度传来一股刺痛,可他的脸上未泄露丝毫端倪,他只是问道:“你怎知他是唯一一个?”
莫衡之闻言,嘴角的笑容淡去,他抬头对上了白霜离的眼睛,眼中闪过一丝痛楚。
前世种种忽然又在他脑海中回放,幼宁的死,师尊的冷漠,和他最后心灰意冷孤独的死亡……
他对白霜离那悄然复苏的情愫霎时凝结成冰,连带着他眼中的温度都冷却了。
“弟子就是知道。”
他的语气如此肯定,像是根本不接受反驳。
见他这样,白霜离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能说些什么,他原本,就不善于表达的。
没等他想好要如何传达自己的心意,却见莫衡之又往后退了一步,躬身朝白霜离行了一个礼:“师尊,弟子这就下山了,您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