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别嫌弃我的刀了,它好歹是我的第一把法器!”方幼宁小心翼翼地将材料收进储物袋,又将储物袋贴身放在胸口,模样要多谨慎有多谨慎,看得莫衡之直笑:“幼宁,你可太逗了,跟大姑娘藏嫁妆似的。”
方幼宁闻言耳根子通红:“我头一回拥有这么多宝贝,已经很紧张了,你还取笑我,有你这样当兄长的吗!”
“行,是为兄的错,我不笑你了,你别紧张,我们走得早,小心一点应该不会被人追上的,走吧。”莫衡之推开门,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厢房。
两人的顾虑一点都没错,莫衡之这次花了几百上品灵石,更是拿出来好几株珍稀灵植,可不就让人红了眼吗,别说是散修了,即便同样是名门弟子的王献都十分红眼。
另一个包厢里,王献阴沉着脸,脸色十分难看,尧玥安安静静坐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
包厢里已经一片狼藉,显然王献已经气狠了,他看上的几样东西竟然都被同一人抢走了,他在青龙宗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哪里受过这种气,如今却被一个不知名的杂碎屡次冒犯,他怎么可能忍得住。
这人同他的梁子今日算是结下了,左右那个不过是包了个二等厢房,定然不会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今日遇到他,也算是他倒霉,活该吃一番教训。
他摇响了房间的金铃,很快便有管事亲自前来,管事对王献态度极其殷切:“王公子有何吩咐啊?”
王献直接扔给他一块上品灵石,管事欣喜地接过:“哎呀!多谢王公子,您有什么话尽管问!”
王献问道:“你可知那个拍走血阳铁的客人是何人?”
“这……”管事面露为难:“咱们商行有规矩,不能泄露客人的信息,而且那个包厢里的客人都戴了面具,在下确实不知是何人,您看……”
“呵,你们商行的法器大多可都要靠我爹提供,你最好想想清楚再说话。”
王献这话就是赤裸裸的威胁了,管事也知道他确实得罪不起王献,而那两人身份不明,但看其畏畏缩缩的模样,兴许是两个发了横财的散修也不一定。
故而,他也只是稍微犹豫后便将莫衡之出卖了。
“那二人的身份在下确实不知,不过方才他二人已经离开了会场,如今想必尚未走远……”
“呵,胆小鼠辈,倒是有几分小聪明。”王献满意地朝管事挥了挥手:“行了,我也不难为你了,你走吧,我还有事。”
“诶,那您忙。”管事心里清楚他打的什么主意,不过这些都不是他该管的事,他自然是不会声张。
王献站起身理了理衣襟,朝角落里的尧玥招了招手:“走吧,带你去玩玩儿。”
尧玥一脸娇羞地贴过去,依偎着王献的胸膛撒娇:“王师兄,那人身上有玥儿妹妹急需的上品池冥草,你可得帮帮玥儿。”
“呵,”王献捏着她的下巴道:“放心吧,你妹妹就是我妹妹,这池冥草我定为你抢来!”
莫衡之带着方幼宁一路沿着幽暗的通道直行,出去之后却不再是酒楼后面,而是一处荒无人烟的深山。
方幼宁全程保持着高度警戒,他手握着断刀,眼观八方。
莫衡之从御兽牌中唤出风信鸟,他推了方幼宁的后背一把:“你先上去,咱们先离开这儿。”
两人骑着风信鸟,很快便消失在了黑夜中。
方幼宁盯着后面望了好一会儿,确定没什么人跟上来,心中才稍稍松了口气,他不解地问道:“衡之兄,这灏天商行是怎么想的,为何要将出口设置在这杳无人烟处,这万一我们出来时同别人撞上了,岂不是很容易被人盯上?”
这个问题让莫衡之愣了一下,他记得从前师尊带他来拍卖会的时候,他也问过师尊同样的问题,不过,那个时候的他只是随口一问,心中却并不在意,因为他知道有师尊在身边,他一定是安全的,
如今换成了他自己独当一面,不止是幼宁,即便是他自己,内心深处,其实也有些隐隐不安。
莫衡之内心有些唾弃自己,显然他不是一个强大且可靠的存在,所以才让幼宁如此紧张,而他自己,说到底也只是一个在师尊的羽翼下经不起风霜的雏鸟而已,也难怪前世师尊看不上他。
“衡之兄?”方幼宁的声音打断了他的自我审视,莫衡之回头朝他笑了笑,回答道:“你这个问题我从前也问过师尊,师尊说当今修士为了抢夺资源全然不顾凡人生死,从前拍卖会的出口原本是设立在闹市之中,方便修士隐匿于人群之中,可资源之争太过无情,一些修士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想法,常常会在闹市之中便大开杀戒,故而,后来的拍卖会出口都设立在远离人烟之处,至于手握重宝的修士能否保住自己手里的东西,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