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衡昨日宿在了偏院,究竟是同他的美妓一同宿下的还是独自一人沈南枝没有多问,只知他此时还宿醉未醒,敬茶一事便也仅能她独自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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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枝来得并不算晚,但待她到了堂厅前,里面已是聚满了人,也不知是在等着新妇前来请安,还是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陆衡为陆家嫡长子,也是陆国公府世子,为陆国公正妻徐氏所生,徐氏膝下还有一女,名唤陆莹,家中行四刚过及笄,侧室李氏育有一子,名唤陆兴,家中行三。
那陆闻便是行二的次子,可他似乎并不为这两位妻室所出,此时也并不在堂厅内。
婆子前去通传世子妃到了,沈南枝在透过门框往里扫视了一周,思及昨日悲凉的夜晚,心底更是忐忑难安。
厅内众人闻声探头朝外看来,方才的闲谈声也戛然而止,一时间气氛变得沉寂凝滞下来。
可待到沈南枝抬腿跨入门槛中,不知从何处叹出一声不大不小的唏嘘声,好似带着失望又带着几分不屑,随即便有小声的议论流窜在堂厅内里。
这似乎就是众人所预见的见面,甚至因为亲眼所见沈南枝的朴素,而让他们有了更多能够背议她的谈资。
沈南枝听不清他们究竟在说些什么,但那些话说来说去大抵也就那几句,她敛目垂头,连肩颈也不自觉微微收拢了些。
方才的匆匆一瞥叫她也清楚瞧见堂厅内的每个陆家人都气质不凡风姿卓越,她的加入显得极为格格不入,就好像踏入了一个不属于她该出没的领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