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要寄给一位她相识已久的朋友。
是的,朋友。
那算得上是沈南枝唯一的朋友了,一位素未谋面,仅是已书信来往的朋友。
沈南枝从未将此事告知过任何人,她一个大字不识几个的粗鄙女子,却以文字书信的方式在交朋友,这是一件多么可笑之事。
甚至,那人兴许并未将她当做过朋友,但那人却算是沈南枝绝望的人生中,唯一的救赎了。
沈南枝自午后一直在书案前坐到了黄昏,反反复复多次,总算是写出一封自己较为满意的信来。
她小心翼翼将信纸装进信封中,而后又觉得不放心,再次将信纸拿出来,摊开反复检查了两次,这才又将信装回了信封中。
做完这些,沈南枝在书案旁的橱柜底拿出了昨日才搬进来的嫁妆盒子。
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盒子里,却并没什么能拿得出手的值钱物来,沈南枝却极为珍惜的从最里拿出一个长条型的木盒来。
木盒打开来,里面是好几封已拆开过的信封,是那人曾给她的回信。
信封不多,若相比沈南枝向那人寄信的频率,那人的回信算得上是极为敷衍和冷漠了,但沈南枝仍是极为珍惜的珍藏着那人寄回的每一封信,时不时便会拿出来反复翻看。
明日陆衡既不与她一同回门,她也得以有机会能独自前去将信寄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