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忽然就想起了魏琢曾经的话,魏琢曾说,她曾跪在自己面前,哭着求他放过孔瑜。那么,如今你深陷险境,她可曾为了你这般?

魏修也是此刻才明白,孔瑜于牧歌,终究是不同的。

他们懂得彼此,所以孔瑜才在入狱之前,写信给魏修,让他无论如何,都要拦住公主。

“公主殿下,别犯傻了。此番大哥已经动了杀心,为了平息众怒,孔瑜必死无疑。你能好好活着,好好做这个魏王后,便是孔瑜最大的心愿。”

牧歌知道魏修的意思,她站在那,踌躇许久,最终,她噗通一声,对着魏修跪了下去。

这一跪,可给魏修吓了一跳。

然而牧歌只仰起头,红着眼,深深望着他:“魏修,我只能求你了。请你想办法,保住孔瑜一命。他是奇才,更是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兄长,他是我的亲人啊。母后一家出事的时候,我被困于魏王府,不通消息,不得相救,我已经愧悔至极。若是孔瑜也死了,那我在这世间,就真没什么指望了。”

魏琢不会杀牧和,哪怕魏琢将来有一天,真的要谋朝篡位,他也会为了名声,为了老魏王留下的遗言,给牧和一个去处。

可孔瑜不同,若魏琢真的动了杀心,他不会放过孔瑜的。

魏修蹲下身来,望着她道:“公主殿下,你爱我大哥吗?”

“我想,我是爱他的。可我心里却明白,他对我的爱,只限于我好好做这个魏王后。若是一旦我触及到他的利益,他也许不会杀我,但是此生,他都不会给我自由。二弟你知道吗?这魏王府太压抑了。这个魏王后,我亦做的不开心。我是齐国的公主,可是将来,魏琢篡位之后,封我以皇后之位,我又要如何自处?如何面对我齐国子民?”

牧歌从未如此放肆哭过,她跪在那里,哭得泣不成声。

魏修终是忍不下心来,他叹了一声,道:“罢了,我来帮你。不过需要大嫂与我里应外合。我只能说我尽力,到底能不能保住孔瑜的命,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