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始这颗心呀,就跟被人拧了一般地疼,忍不住道,“师弟,你也该安心休养才是,只靠仙丹这么顶着,哪里能好呢?”
通天叹口气道,“唉,我就剩这点血脉遗泽,哪怕为他们死了,又如何呢!?”
众弟子跪坐在师父身后,听师父这么说,大师兄陈悟安领头,嗷一声又哭了,“师父呀”
三四十人一起哭,场面还挺壮观的,元始心疼脑袋疼,耳朵也疼,指着陈悟安道,“悟安那,你别哭了,你说说,你师父这是怎么了?”黎山老母时不常就带着师弟们在三界走动,因此元始也熟悉这个师侄。
陈悟安抽抽搭搭地道,“师伯,师父为了我们,想把这山搬去碧游宫,这才妄动法力,引起了旧伤呜呜呜”
元始气得不行,“你糊涂!不过是个洞府,有什么舍不下的!”
通天挺直了腰板坐正了,大声地道,“那怎么能行!我徒儿们在这山中躲避八百多载,我如今回来了,要带他们回碧游宫,哪里能把这处就抛在脑后?那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徒!?冷心冷清之辈!?”
“八百多年,若是个精怪,此时也早就修炼成人了,师兄怎知这洞府便没有开灵智的那一天!?”
元始本来十分生气,可是看通天强撑着一口气与他据理力争,体虚气短,话说到最后,连声儿都发不出来了,紧着一顿气喘,心下又是一软,不仅叹口气,心道:他当年就是这么个无情又多情的性子,与人无情,偏又怜惜万物,自己又何必与他计较呢!
万一病得厉害了,最后难受的不还是自己?
便叹道,“唉,行,我知道了,你别恼,我也就说说罢了,你坐着别动了,不就是搬山,师兄帮你弄就是了,好不好?”
通天似乎急了一般,想要开口说话,哪知肺腑之中涌上来一股子痒意,他止不住立时咳嗽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