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看到这张面孔,惊愕之余,飞鸟竟然有点恍若隔世的错落感。
她的眼眶开始泛起了酸,酸到疼痛。
松田阵平还是老样子,穿着那身经典的黑色套装,衬衫的扣子散开两颗,领带也打得有点歪斜,再戴上墨镜,这完全就是副黑道打手的形象。
漆黑的镜片之上,倒映着飞鸟面色憔悴、头发也有点散乱的缩影,这个身影从镜片穿透了过去,最后落进了镜片背后的眼睛里。
松田阵平忍不住皱了皱眉。
这个连刘海和发尾都会认认真真去细致打理清楚的女孩现在的如此模样,让他感觉胸口发涩。
他很清楚自己还能够活生生地站在这里,正是眼前的女孩做出了她可能连恐惧都克服不了但还是去做了的选择。
老实讲,松田阵平的心情是有些复杂的。
比起说感谢,还融进了一点他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形容的、在胸腔里宛若洪潮般正在涌动中的某种情愫。
墨镜将松田阵平心疼的表情遮挡得太完美,再者,松田阵平自己亦是不想继续给女孩已经承受得快要崩溃的负担上再加上一份压力。
最后,他用了自己最擅长的懒散语调,打破了这阵重新见面后突然缄默的压抑。
“你干嘛这个表情看着我?”
句末微微上扬的语气和带着一点沙哑感的声线是他一贯带着点痞气的慵懒。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拉开了电话亭的门。
然后,他从飞鸟的手中抽出了她刚才一
直仅仅抓着的听筒,挂回了电话架。
“打完电话要把电话挂回去,你在发什么呆呢?”
飞鸟恍然回过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