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朝仓幸夜翻开他的笔记,上面工工整整写着每一单元的知识点,还有思维导图,看上去一目了然。

她不禁想起自己记的笔记,差不多是把书本上的东西抄了一遍,除了字好看并没什么多大的用处。

“这几道例题看起来有一点难度,我的方法比较常规,毕竟毕业那么久了。”蛇贺池照的眼神依旧很温和,“或许幸夜有更好的方法呢。”

被喜欢的人给予希望,朝仓幸夜一时不知道如何自处。

她端正坐姿,在草稿纸上写下一串过程,字迹也要比平时更娟秀许多,道:“不说话了,你陪我学习一会儿。”

“好。”

蛇贺池照盯着草稿纸,朝仓幸夜每写下一个正确的步骤,他眼底就浮现出多一份笑意。

写到最后,朝仓幸夜被看得都有点紧张,明明清楚他究竟在看什么,却还是险些算错了答案。

还不等她把草稿纸推到他面前,耳边就响起了蛇贺池照的声音:“算对了,幸夜。”

还像哄小朋友似的又补充了一句:“真厉害。”就差比个大拇指了。

这就是职业病吧。

朝仓幸夜默默承受着不应该有的夸赞,表面平静如水,只是配合地笑了一下,心里其实是无比羞涩的,还有点小小的羞耻。

总体来说,是相当愉快的一次教学。

讲完题,二人整理着房间里的笔记和教材。朝仓幸夜负责笔记一块儿,蛇贺池照负责教辅一块,各司其职。

她翻阅他每一本笔记,指尖触摸着泛黄的纸业,仿佛想象到了十七八岁的少年在讲台下记录的模样,眉目认真,眼神坚定。

朝仓幸夜有时候在想,要是她能成为蛇贺池照的同学,不,校友都可以,那样至少可以跟十几岁意气风发的他朝夕相处,还大大方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