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想提醒你,岑默很在乎你。】

“我是临时起意,你不觉得我不受伤太假了吗?”

【我不觉得你是临时起意,小归,你这样不好。】

叶云归累得够呛,而且因为替岑默治疗寒症引发的副作用,导致他现在还挺疼的,实在是不想和满月斗嘴,索性不吱声了。

岑默帮叶云归擦干净身体之后,便立在榻边守着没再说话。

他并不担心叶云归会有性命之忧,因为他知道对方吐血是因为蛊虫的缘故。

可他心中却憋着一股无处发泄的无名火。

他不喜欢这种面对叶云归时无能为力的感觉,这让他觉得,惶恐。

另一边,顾盛在确定叶云归性命暂时无恙之后,便匆匆回了宫。

二殿下今日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的事情,他必须做点什么,以平息陛下的怒火。

待顾盛回宫时,皇帝正在御书房里发脾气。

叶云归重伤的消息已经传到了宫里,若非有人拦着,他这会儿已经在去汀园的路上了。

“陛下息怒,章太医已经帮殿下诊治了,二殿下暂时没有性命之忧。”顾盛道 。

“什么叫暂时没有性命之忧?云归到底如何了?”皇帝问。

“那廊柱砸到了殿下身上,导致殿下受了内伤,吐了好多血。”顾盛道。

皇帝闻言一手捂住心口,一旁的护卫见状忙扶着他坐到了矮榻上。

“陛下,太医院的人现在都赶过去汀园了,想来他们定能让殿下转危为安的。”顾盛安慰道:“老奴匆匆赶回来,是觉得此事有蹊跷,不敢有丝毫耽误,生怕再出了岔子。”

皇帝抬眼看向他,“你这话是何意?”

“老奴询问了汀园的管事,得知汀园不止前厅那一处门廊坍塌了,前几日后头一个水榭的廊檐也坏了。只是众人以为是年久失修,再加上那水榭临水,湿气重,才腐坏了,是以并未放在心上。”顾盛道:“谁也没想到,时隔不久,前厅的门廊竟然也塌了。”

顾盛想起那一幕,都觉得后怕。

“你是说……有人要害云归,在汀园的门廊上做了手脚?”皇帝问。

“老奴不敢乱说,只是觉得其中有蹊跷,这才想着赶紧来宫中朝陛下知会一声。万一真是有人故意为之,谁知道汀园里别的屋子有没有动过手脚……”

皇帝面色一变,开口道:“来人,不能让云归继续住在汀园里,不如让他先搬回东宫。”

“这……二殿下尚未复位,搬回东宫是不是有些仓促了?”顾盛提醒道。

若是换了从前,皇帝肯定会有所忌惮,但如今得知叶云归命悬一线,他满心只有担忧。

“顾盛,你亲自带人再去一趟汀园,那地方不能继续让云归住了,让他先搬回来吧。至于汀园……薛城……”皇帝叫来了禁军统领薛城,吩咐道:“你派人连夜去一趟工部,查一下汀园近年来的修缮是谁主事,把人先扣了再说。然后找几个擅修工事的,亲自盯着他们去一趟汀园,看看那门廊到底是因何缘故会无故倒塌。”

若他没记错的话,汀园应该在不久前刚修缮过,出了这样的事情,明显就是有猫腻。

今日塌的只是汀园,若他不查个水落石出,谁知道明天塌的会不会是皇宫?

顾盛再回到汀园时,太医们已经替叶云归轮番诊治过了。

因为满月在叶云归的脉象上做了手脚,所以他们诊治的结果全都是受了内伤。

这会儿叶云归服了药之后,已经醒了,只是看着十分虚弱。

顾盛将皇帝的旨意朝他说了,叶云归听了之后,有气无力地道:“多谢父皇关怀,我暂时还是留在汀园比较好,我如今伤成这样,也不好奔波……”

不是他不想回东宫,而是如今时机尚未成熟,他贸然回去非但于自己无利,还可能陷入尴尬的境地。他若要回东宫,便要堂堂正正地回去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名不正言不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