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算什么大事,你们也别得意,切记宫里人多口杂。”叶云归吩咐道。
“殿下放心,咱们几个在宫里都是处处揣着小心的,况且岑大侠还安排了人看着呢。”
提到岑默,叶云归不禁心中一动。
大概是因为骤然得知了岑默的过去,他这会儿还挺想见见对方的。
只是这人也不知又干什么去了,过了大半日也没见到人。
午后,太医又来替叶云归诊了脉。
为了防止被太医看出端倪,他一直没起床。
好在有满月的帮忙,叶云归成功骗过了太医。
只是没想到刚送走了太医,皇帝就来了。
墩子敢拦着顾盛,可不敢拦着皇帝,忙恭恭敬敬将人请了进来。
叶云归生怕在他面前露了马脚,索性继续窝在榻上装病。他身体本就没彻底恢复,昨晚又被折腾了那么一通,这会儿看着倒是真不怎么精神。
“父皇。”叶云归见皇帝进来,假装要起身迎接。
他这么一动作牵动了身上的伤处,疼得额头渗出了一层细汗,反倒更添了几分病态。
“哪儿来那么多虚礼,好好躺着。”皇帝走到榻边坐下,一手按在他肩上道。
“让父皇担心了。”叶云归有气无力地道:“儿臣昨夜染了风寒,今日没去朝父皇请安,怕过了病气给父皇。”
“朕听说你不大舒服,放心不下,这才想着来看看。”皇帝看到他这副病容,有些心疼地道:“你身子本就没好利索,原想着让你回宫住几日好好养养身子,谁知道……哎,如今病上加病,可是更麻烦了。”
叶云归忙道:“父皇放心,太医说儿臣喝两副药就行了。”
“朕让人又送了些滋补的东西过来,回头让太医看看,能用的都用上。”
“多谢父皇。”
“老三那个口无遮拦的,朕已经责罚过了。”
“父皇何必与他动气,他不过是喝多了失言而已。”叶云归道。
“你……如今还不想回东宫吗?”皇帝问。
叶云归面上没什么表现,心里却不禁冷笑,暗道自家父皇能问出这话,看来也是不急着让他回去,否则出了昨晚那样的事,对方肯定会直接下令让他搬回来。
念及此,叶云归忙道:“从前父皇每年都会带着我们兄弟几个去京郊的庄子里四处看看,目的就是希望我们能了解民间疾苦。前些日子儿臣亲自在府中种菜耕地,方知儿臣对真正的民间疾苦,了解地还远远不够。此番儿臣想借着养病的机会,再去京郊的庄子里住一段时日,免得将来搬回东宫,就没机会了。”
“你有这样的心思朕心甚慰。”皇帝道。
“其实儿臣不急着回东宫,也是想躲懒。”叶云归笑道:“一旦儿臣回去,父皇少不得就要派差事给儿臣,到时候哪儿还有机会像现在这么清闲。”
皇帝闻言不仅没有因为他这番话而失望,反倒忍不住笑了起来。他对这个儿子自幼严苛,导致对方这些年一直过得很累,从不敢有丝毫放松。如今见叶云归竟也会拿生病之事撒娇,他心里还挺高兴的。
皇帝又陪他说了会儿话,见他实在疲惫,这才离开。
叶云归是真的累了,躺在榻上不多时便睡了过去。
他这一觉睡得不算特别踏实,迷迷糊糊中甚至能感觉到岑默回来了。
对方先是检查了他身上的伤处,又细心地替他上了药。
叶云归原本已经被弄醒了,但想到上药的位置有些尴尬,不大想直面此事,索性就装睡没吱声。只是他自己也清楚,以岑默的判断力,恐怕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就觉察到了。
他安静地趴在榻上装睡,心中稍稍有些紧张,生怕岑默戳穿或者揶揄自己,然而对方并没有那么做,只是在帮他上好药之后坐在榻边待了一会儿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