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香薰蜡烛就不行吗?”朱丽亚也想去看弟弟,但国王封锁了王子的寝殿,她虽然是公主,也没能进去,“怎么觉得伊丽莎白圣女的治疗,跟妮娜不太一样呢?”
看看她,自妮娜离开之后,她有几个月没有接受治疗了,但情况也没有明显的恶化,为什么到了弟弟那里,一离开香薰蜡烛就不行了呢?
“我听说伊丽莎白圣女只是给了蜡烛,并没有做什么治疗。”奥丽女官打听消息还是有一手的,“而且——她也没有说清楚,王子殿下究竟是什么病。”
“对……”朱丽亚不由得沉思起来。给她治疗的时候,女公爵先是把她的病因说得很清楚,然后治疗的方法,治疗的目的,治疗之后的结果,她都讲了。这之后,妮娜为她治疗,效果果然就很好。而那位伊丽莎白圣女,什么都没有说,而她给的香薰蜡烛,倒是让弟弟的脾气好了不少,但似乎跟弟弟的病,有点不太搭边?
“如果说王子殿下是因为发脾气而引起病症,那么这种方法倒也不算错……”朱丽亚喃喃地说,“再说,治疗了,总是比不治好吧……”
奥丽女官没有说话。依她看,恐怕不是这么回事。王子殿下的病是事实,发脾气可能只是加快发病的因素,香薰蜡烛只安抚王子的脾气,那就好像树根坏了只修剪树枝一般——有时候移植花木,花匠会剪去一些枝干,好减轻根部的负担,但如果移植真的伤了根部,那么再怎么剪枝干,整棵花木也依旧会死去的。
但是这些猜测她是不会说的,说出来对公主又会有什么好处吗?
对她来说,重要的是这件事:“陛下要向圣城提出申请,让双塔的神官大人来主持皇家大教堂,顺便给您和王子殿下治疗。”?
第311章 王位之争(二)、我们不需要是完美受害人
听到更换主教的消息, 朱丽亚顿时雀跃起来:“那么,妮娜她还会来的是吗?奥丽,你说, 如果我们让妮娜来主持大教堂怎么样?”
在过去的十几年里, 朱丽亚是没有多少想法的。做为女儿,她只要顺从自己的父亲的安排就行了。而做为公主, 她衣食不愁, 也无须做什么努力。
对她来说,只有“不想结婚生子,想去做个童贞女”这一个念头,算是她自己的。
但说实话,就这个念头,她都不敢向她的父亲贸然提出, 等于是只在心里希望, 但不敢主动开口。毕竟这种事, 这种不结婚的大事,理应是由父亲做主的, 怎么能由她自己决定呢?
但是在认识了陆希和妮娜之后, 连朱丽亚公主自己都没有发现, 有些事情已经在慢慢地改变了,比如说她现在竟然敢向“大教堂的主持者”这个位置打点念头了,不管能不能成功, 她居然把这个念头说了出来,就已经是极大的改变了。
奥丽女官也惊讶于公主竟然会提出这样的建议:“殿下, 圣女恐怕还没有这个资格……”
朱丽亚公主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为什么呢?妮娜她明明治疗神术那么好……”
奥丽女官当然是不忍心看到公主失望的, 稍微沉吟了一下:“您可以在王宫里捐献一处礼拜堂, 这样的话邀请一位圣女来主持, 那就没有问题了。”像这种捐献的礼拜堂,由施主自己要求一位主持者并不算过分。
“好呀!”朱丽亚公主不由得精神一振,“我去对父亲说!”她竟然连对父亲的畏惧也忘记了……
而被公主寄以希望的妮娜,现在正坐在伊丽莎白的房间里。
伊丽莎白虽然在血契断开的瞬间被妮娜用肾上腺素急救了回来,但她的身体还是受到了一些损伤——最主要的是,她的情绪一直低落,这是很难治疗的。
现在她就躺在床上,不管别人说什么都沉默不语,只面对着墙壁默默地流眼泪——要不是有妮娜带着几个圣女每天给她治疗,现在她的眼睛估计也快要哭瞎了。
“这都多久了!”尤兰是最看不得伊丽莎白这副哭哭啼啼的样子的,“好容易妮娜才把你救回来,你难道还想死吗?”
伊丽莎白一言不发,像具尸体一样躺着不动。其他圣女帮着劝慰她的话,她也像没听见一样,对于别人劝她吃点东西的话,更是置若罔闻。
尤兰自从被再次硬塞了一个守夜人之后,脾气就更刚硬了,说话也不那么客气:“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死了丈夫呢!清醒清醒,他死了你就不活了?早知道,妮娜真是白救你了!”
这次伊丽莎白终于有了反应:“本来就不需要救我,我是他的圣女,应该跟他一起死去,我会向主证明,他是虔诚的,有资格得到主的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