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凑近卫听春, 看着她的双眼, 郑重道:“听春,从今往后, 我绝不会再对你说一个字的假话。”
而且无法接受同人亲近, 这样的话说出来, 任谁听了都像是矫情做作自视甚高。
但如果一个人从小到大,同他接触的不分同性还是异性, 包括自己的生身母亲,全都是一个不慎,就会狠狠捅他一刀的人,他真的很难再对任何人生出亲近之心。
薛盈也根本不想把自己曾经的那些伤疤反复扒出来装可怜,他若不是从很小的时候就遇见了卫听春,如果卫听春不是每次帮了他之后,就马上死去,薛盈也不会认为她是“拯救自己的神明”,而对她彻底的信任,甚至产生依赖,依恋,甚至在不知不觉之中,动了情。
他们之间的相识,相知、到如今的相爱,像啮合的齿轮,当中无论差了哪一环,都不会促成如今的局面。
看薛盈说得那么认真,但其实卫听春是逗他玩的,她并未动怒。
她想起她在薛盈十五岁的时候,穿成过一个老嬷嬷,那时候的薛盈,就对解腰带这种事情十分反感,卫听春当时只是想给他贴暖宝宝,却不料他甚至不惜将头死死磕在砖石地面,以期用鲜血换取她的停止。
卫听春那时候只是个配角,看不到太多关于薛盈的剧情,但是她也算是见遍丑恶,她知道如果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对解腰带这个事情有这样激烈的反应,他的经历绝不会是什么透明光亮的。
那时候的卫听春不去深想,如今她也不会深究去挖薛盈好容易愈合的疮疤。
“听春,别恼我。”薛盈面色更红一些,语调带着一些哀求的意味,可他坐在那里,比卫听春高了快一个头,模样也绝不是盛着一些水雾,就能让人觉得我见犹怜的类型。
他微眯的凤眸,垂眸看着卫听春时像两汪秋水,明净清澈,却并不卑微,更像是居高临下的上位者,矜贵易碎的玉像,让人不自觉想去捧在手中,细细把玩观摩。
卫听春看着他,片刻后说:“行吧,等你身体好了,我再同你细细算算账。”
卫听春总算放过了薛盈,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搭在自己一条曲起的膝盖上,手指还在膝头轻轻点动,掌心残存的触感,让她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