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扬和彭可诗先是对视一眼,然后看向江岌。
秦青卓立时察觉到不对劲,也随着他们的目光看向江岌:“之前不是跟节目组报备过要演奏的曲目?怎么回事?”
江岌的手指搭在吉他的弦上,先是沉默,几秒之后才开口道:“节目组催得紧,我随便报了一首上去,早忘了报的是哪一首了。”
这下,即便几天之前江岌帮了自己的忙,秦青卓也有些沉不住气了:“忘了?节目组要根据你们报的曲目做舞台效果,江岌,你这句忘了未免也太轻松了一点。而且,从上期节目录制结束到现在,你们一次都没排练过?”
江岌依旧沉默。一旁的彭可诗欲言又止,像是想替他解释几句,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对方事事不配合,秦青卓偏过脸,叹了口气。他没必要上赶着自讨没趣。
陈嘉也被磨得没了脾气:“所以排练的画面也拍不了了是吗?你们这乐队总得有点能拍的东西吧?江岌今天过生日是不是,”她看向钟扬和彭可诗,“你们有没有什么准备?过生日的画面总能给我几个镜头吧?”
“这个有,”钟扬立刻点头,总算找到了自己的用武之地,“我们提前准备了蛋糕和蜡烛。”
江岌的脸上闪过一丝意外的神情,似乎没想到他们俩会准备蛋糕。
陈嘉则在脑中迅速构想新的拍摄思路:“那就这样,我们拍一段排练结束乐队成员给江岌过生日的画面。”
镜头里,乐队三个人放下手里的乐器,结束了一天的排练,钟扬和彭可诗捧了蛋糕出来。
蛋糕上的奶油已经开始融化,“19岁生日快乐”几个字糊得要费些眼力才能辨认出来。
彭可诗将“19”字样的蜡烛插到蛋糕中间,看向钟扬:“打火机,有吗?”
“有……”钟扬这样说着,却在兜里摸了好半天也没摸出来,最后是江岌隔空扔了个打火机给彭可诗。
金色的火苗跳动着燃烧起来,钟扬抬头看向江岌:“哥们,许个愿吧。”
江岌似乎不太吃这一套,在钟扬说完这话后,他盯着那火苗面无表情地看了几秒,但犹豫片刻还是闭上了眼。跃动的火苗映在他脸上,像是给他加了一层柔光滤镜,神奇地过滤掉了他一身的戾气,让这一瞬的江岌看上去近乎有些温柔。
真年轻啊,秦青卓看着面前的少年想,年轻得无法无天。
浓黑的睫毛动了动,江岌很快睁开了眼睛,目光与对面的秦青卓对视了一瞬。
“这么快就结束了?”面前的镜头对着自己,秦青卓知道他们想捕捉自己的反应,对着镜头该说什么话,没人比他更清楚,“许了什么愿?”
江岌看着他,脸上没什么表情:“今天快点结束。”
秦青卓笑了笑:“这个愿望也太简单了一点,天黑了,今天就快结束了。”
“太简单了么?”江岌仍旧看着他,“那就每天都快点结束。”
秦青卓不动声色地微挑眉梢:“说出来的愿望大概不会奏效,或许未来某个时刻,你会希望某一天结束得慢一点。吹蜡烛吧年轻人。”
江岌垂眸吹灭了蜡烛,陈嘉让钟扬和彭可诗依次送上生日祝福。
两个人的祝福都挺简单,又都挺实在,钟扬说的是“祝江岌能赚特别特别多的钱”,彭可诗则祝江岌“接下来的一岁里能过得开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