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嬴政微微侧身:“何出此言?”
“儿臣听说,徐福已在东瀛自立为王,享人臣难享之了,或许已流连于此,再不返也。”
“这混账东西!”嬴政一想到自己一片苦心,还有冒着百姓骂声找来的三千男童女童全部给徐福当了垫脚石,满脑子怒火就往上冒。
不过,很快他又怀疑地瞥了眼扶苏:“那你又是如何得知呢?”
“禀父皇——”扶苏恭敬地拱了拱手,“儿臣夜梦神女之天音,告知儿臣事情原委,故此得知。臣不敢欺瞒父皇,醒来即向您禀告。”
嬴政不由得直起身子。
“那天音还有无指示?”
扶苏摇首:“再无音讯。”
嬴政失望的眼神一闪而过,良久,方才又道:“那你认为,朕该如何处置胡亥。”
“胡亥?”扶苏对二十年前的天音并未耳闻,当然不知父皇这么多年来堵在心里的隐忧究竟是什么,只能疑惑问道,“儿臣不知小弟弟有何过错,惹父皇如此动怒。”
“你是不知,多年前那神女曾给朕警告,说朕驾崩后,胡亥这逆子将篡位弑兄,逼死你和蒙恬兄弟,将朕三十三个儿女尽数诛戮。朕一直想将胡亥正法以除日后祸患,但苦于找不到正当理由以处置之,因此苦恼。”
信息量太大,一时间把扶苏惊得呆在了原地。
但他细想过后,很快又恢复了常态。
这些年来,嬴政有意给他接受诸子百家的精英教育,既培养他爱民如子的心善与怜悯,又教他必要的冷酷与作为统治者不可缺少的狠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