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起缜回来时,难得看见妻子与女儿都在。
思及自己所做下的决定,崔起缜不后悔,却有些愧疚。
他视若掌珠的兕奴,若是可以,他定也不愿用她的婚事来做筏子。
“阿耶。”崔檀令主动叫了人,目光盈盈,如往常一般娇憨可人,“你怎么不进来?”
崔起缜的视线掠过冷若冰霜的卢夫人,抿了抿唇。
崔檀令笑了笑,促狭道:“阿娘,你便允了阿耶进来同咱们一块儿用晚膳吧。”
卢夫人随手捡了块玫瑰酥饼堵住了女儿的嘴,冷飕飕地往长身玉立的崔起缜身上丢了好几个眼刀子:“崔大人何等人物,哪里需要我同意?还不是想进便进,想走便走?”
崔起缜还没来得及说话,便听得有一爽朗男声响起。
“阿娘可别将火儿发到我与阿兄身上!咱们可是一直盼着回来与阿娘和兕奴一块儿吃饭的!”
说话的是崔骋烈,他大大咧咧地过了垂花门,经过面无表情的崔起缜身边儿时,还有些得意:“阿耶,我这不孝子就先进去了,啊。”
崔起缜蹙眉。
略落后了两步的崔骋序十分从容地紧跟二弟的步伐,快要进屋之时还不忘同崔起缜恭敬道:“儿已安排厨房另安排了一桌膳食,阿耶若饿了便可自去东侧院用。”
这是什么事儿?妻子儿女可以欢聚一堂,共用晚膳,他这个一家之主反而要孤零零地别院而食?
实在是岂有此理!
崔起缜一拂衣袖,面色平静地径直进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