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扯个兜衣,鼻血都流个不停……
那他岂不是要落得和之前那兄弟一样的下场,惹恼了娇小姐,小半年乃至更长时间都不叫他近身?
想到小册子上的那些姿势,陆峮黑脸一红,鼻间一热,隐隐又有奔腾趋势。
他连忙将香馥馥的人儿往自己怀里搂了搂,默念着从前顺手救的一个高僧教他的几句佛语,艰难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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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檀令有个优点,能睡。
具体表现为九月的天,在一个热烘烘的怀里也能一觉到天亮。
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数朵合浦明珠攒成的宝珠帐顶,金罗绮帐,喜被软枕。
她想起来了,昨日她嫁了人,做了陆家妇。
崔檀令慢吞吞地起了身,身边已经没人了,细罗织就的褥单上连一丝褶皱也没有。
这个发现让脑子原本还有些昏昏沉沉的崔檀令清醒过来,这是人睡过的地方?
她低头打量自己那一块儿床榻的时候,绿枝她们已经听到了动静,候在层叠床幔之后,柔声问她现在可要起身?
崔檀令应了一声。
虽然现在宫中除了陆峮就是她最大,但新婚第一日便睡懒觉什么的,传出去了始终不太好听。
崔檀令对这种放纵一时,之后却要花费不少功夫来挽回的事儿一向敬谢不敏。
宫人们轻手轻脚地服侍着她净脸漱口,绿枝带着紫竹她们这几个崔檀令用惯了的女使做得很快,崔檀令恍惚间以为自己还在卧云院。
可看着铜镜里云髻高耸的自己,崔檀令沉默了一会儿,随口问道“陛下呢?”
女使们面面相觑,一时没想好该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