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檀令试探地动了动脚,这才点了头:“暖和,不冷了。”
女使们都舒了一口气,接着她们又被崔檀令赶着去休息,这几日她病着,女使们忙前忙后地也累坏了,今日左右也没事儿了,早些回去歇着也好。
绿枝嘱咐了一通今日守夜的两个宫人,又去给崔檀令掖了掖杯角,这才跟着紫竹她们去一旁的西厢房歇息了。
汤山的夜晚总是很安静,躺在床上,只感觉整个天地间都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浅浅的呼吸声。
好吧,还有外间两个宫人低声打络子玩儿的声音。
崔檀令无端感觉有些寂寞。
夜渐渐深了,宫人们打络子的动静也没有了。
崔檀令终于酝酿出了些许睡意。
旋花窗前突然投出一个高大的黑影。
她吓得轻轻叫了一声。
窗外那狂徒似乎听见了动静,抬手轻轻敲了敲窗棂。
“是我。”
崔檀令穿好绣鞋,举着一个白瓷缕花烛台走了过来,又问了一句:“郎君?”
陆峮应了一声,没等她动作,自个儿打开窗跳了进来。
见她傻乎乎地只穿着一件单薄寝衣站在一边儿,剑眉一竖:“怎么穿这么少就下来了?”
他接过她手里边儿的烛台放在一边,抱着她往床榻走去。
直到被他抱在怀里,崔檀令才有了些真实感:“你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