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兴就赏一个笑脸,不高兴连人都不肯见,”纪玄屹单手钳制她不堪一击的下颌,绵亘额头?和手部的青脉一道?凸显,“你觉得我是可以随便你使唤,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苏嘉无奈地略略仰高脑袋,恨着一口恶气,字字犀利:“对,我就是这样?喜怒无常,爱闹脾气,改不了?,你看不惯就不要再来找我。”
她边吼边上手推他,奈何气力悬殊,仍旧无济于事。
纪玄屹一把抓住她乱动的胳膊,定在她面庞上的幽蓝双眸如遇寒流过境,强风正在无情地席卷暴雪,茫茫大地混乱而残酷。
受制于人的苏嘉怨气冲天,一动不动地瞪着他。
纪玄屹也目不转睛地俯视她,眸中的风暴愈演愈烈,天地万物都快被摧残迫害。
双方谁也不让,僵持不下,唯有头?顶的白炽灯偶尔发出?细微的电流滋滋声?。
苏嘉瞪得久了?,气呼呼地歪过头?。
纪玄屹瞅了?她半晌,扭开脸,松了?些许制服她的力道?。
苏嘉以为他这个矜骄的少爷终于是忍受不了?她的无理取闹,要掉头?走人,心猛地一紧。
不知?是如愿,还是怅然?。
怎料,纪玄屹泄了?力的右手一路向下,牢牢地握住她的细腕,不由分说?,强势地带她往外走。
他笼罩俊脸上的料峭霜寒半分不减,一路无话,始终领先不情不愿的苏嘉半步。
纪玄屹肉眼可见地处于盛怒的漩涡,却固执地把她拉出?商场,塞上库里南的后座。
一晚上都在他胁迫之?下,毫无翻身余地的苏嘉气急败坏,听见他和司机说?回?学校,便放心地,一言不发地缩在角落,扮演鼓动腮帮子的河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