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基地,它们似乎就放松下来了。不再维持诡异的无脸人形,化成一瘫类似水银的液态物质,所有人蠕动地接近彼此,彻彻底底地融为一体,不分你我,不分头足。”

……

“我开始研究它们。

每次出去,他们必然带回新的一波‘同伴’,但这瘫液态物质并没有变大,数量也不会增加太多,只是质量会乘以几倍的壮大。

但每一次出去再回来,它们都会变得虚弱,也许是将地表上的受难者们同化需要耗费大量能量。

等到休养足够,它们才会重新幻化出人形,继续同化更多的受难者,带他们回来。

它们到底算什么?从生死与时间中彻底解脱、得到永生的高级人类?

它们毫无杂质,没有欲望,没有复杂的思想,目标纯粹而单一——

解救地表痛苦的人们。

或许这不算解救,这只是怪物们想要更多同伴所做的努力,就像繁殖是所有人类与动物的本能。

可是看到地表那些惨遭抛弃、备受辐射疾病折磨的受难者们,我宁愿相信这是解救。

我越来越理解不了,周围这些对我视若无睹、已经脱离了生物范畴的液态物质,究竟只是一种新的怪物,还是神明对人类的馈赠?

究竟是我的同事变成了它们,还是它们变成了我的同事?

随着它们数量增多,我逐渐认不出卢斯是哪一个了,谁让它们都没有五官,没有特征,甚至没有性别。

我的身体也出了问题,我开始咳血,皮肤慢慢荧光化,我眼下的眼袋堪比电影里的吊死鬼,皮肤在慢慢下坠,我将要融化。

也许我该再去一次地表,混进某个受难者群体中,等待它们之中的某一个将我同化,跋山涉水后带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