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居民的自主行为,我没这个想法!”凌根暴躁道,“我来这里就是想提前带走桑觉,避免局势恶化,等查清楚一切——”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霍延己嗤笑了声:“查清楚一切后打算怎么样?”

凌根深吸口气,道:“你肩负这么多责任,真的不应该和一个畸变者在一起。审判什么的太不人道,不论是桑觉还是当年的薄青都没做错什么。到时候可以把桑觉调到其它安全区生活,也为了你们彼此的安全考虑,忍一忍。”

如果哪天霍延己真的被桑觉感染,桑觉也难逃一死。

说这些话,凌根自己也不好受,他自己包括他手下的士兵,大多都是畸变者,强行把自己例入有危害的那一方,有种浓浓的割裂感。

目前所有还在听命行事的畸变者士兵,都舍弃了自己的人格。

他们无视了‘受害者’的身份,不去想自己寥寥无几的寿命,继续为所谓的理想而斗争。

那些在城内抗议呐喊的人,不过都是“普通人”,他们克制不了自己的愤怒与恐惧,只能拼命争取权益。

霍延己与凌根擦肩而过,后者被撞得一歪。

走进电梯的霍延己按下十一层按键,在电梯门关闭之前,漠然道:“你以为,这些年在违心做事的只有霍将眠?不用把我捧得那么高。”

凌根愕然。

他下意识伸手去拦电梯门,却没来得及,电梯已经开始上行了。

军靴踏在长廊上,零星的雨雾飘进长廊,为空气蒙上一层寒意。

家里倒没有被翻很乱,只是门破了个窟窿,卧室门口多了一滩水渍,还有一个空盆。

他脸色又冷一分,直奔卧室。